公元前180年三月,吕后在完成祭祀仪式返回宫殿途中,经过轵道时,突然遭遇了一只灰色野兽般的动物。这只猛兽迅速扑向她的腋下,致使她受了伤,随后便神秘消失无踪。吕后对此事十分在意,专门请人占卜,结果指向了已故赵王刘如意的作祟。无论此说法是否真实,自那以后,吕后的腋窝伤痛持续不断,医治无效。到了七月份,病情加重,几乎到了危及生命的地步,吕后不得不未雨绸缪,提前做出安排。
吕后最牵挂的,莫过于自己去世后吕氏家族的未来安危。于是,她命令赵王吕禄担任上将军,掌控北军,另一侄子吕产则统领南军。同时,吕后严肃告诫二人:“高帝已定天下,与群臣立下约定,谓非刘氏王者,天下共击之。如今吕氏为王,臣下不服。我若崩逝,帝年幼,群臣恐生变故,务必掌握兵权守卫宫廷,切勿送丧外出,莫让他人控制。”(引自《史记》)这段话体现出吕后对局势的深刻洞察和谨慎防范。
汉高祖刘邦统一天下后,曾与大臣立下协议,明确非刘氏子孙不得称王,违者天下共讨。吕后虽是刘邦原配,却让吕氏诸人称王,公然违背此约,激起朝中臣子强烈不满。吕后在世时,这种不满多被压抑,但她一旦去世,群臣反抗的可能性骤增。加之当时皇帝年幼,权力真空极易引发乱局,吕后此番叮嘱尤显重要,确保吕氏能牢牢掌握军权,守护宫廷安全。她甚至强调:“绝不可为我送葬,防止被他人所制。”只要牢牢掌握军队,吕氏短期内难被清算,后续则可稳步布局。
展开剩余76%为将吕氏家族命运与刘氏皇室紧密绑定,吕后还留下遗诏:“大赦天下,以吕王产为相国,以吕禄女为帝后。”(引自《资治通鉴》)临终前的这番安排体现了她的用心良苦,然而正如当年刘邦病重前为戚夫人与刘如意所做的布置,终究注定徒劳无功。无论安排多周密,皆无法改变他们离世后事态的不可控走向。
果然,刘邦去世不久,刘如意和戚夫人便被吕后除去;而吕后死后,吕氏家族迎来了灭顶之灾。吕后一逝,诸吕开始密谋造反,虽心怀忌惮朝中重臣与刘氏皇族,但终究胆怯未敢轻举妄动。此事被朱虚侯刘章得知。刘章乃刘邦庶长子刘肥之次子,封号朱虚侯,居住长安,与吕禄之女联姻。因妻缘故,他得知诸吕密谋,遂暗中告知其兄齐王刘襄,策划兄弟合力推翻诸吕,刘襄遂欣然应允,举兵讨伐吕氏,还意图联合各诸侯共除吕氏。吕产闻讯后,派遣颖阴侯灌婴出兵抵御。
然而,灌婴驻军荥阳后拒绝进攻齐军,原因在于击败齐军将助长吕氏实力,反而不利诛灭吕氏阴谋。他遂与齐王及诸侯暗中联络,约定待吕氏真正作乱时,再出手一举铲除。诸吕本计划趁灌婴与齐王两败俱伤之际起事,奈何时机未到且双方未能会师。吕禄、吕产掌握南北军队,是他们图谋不轨的关键,也是朝中重臣难以自保的症结。
面对诸吕造反难度极大,而重臣和刘氏皇族同样难以迅速铲除诸吕。此时,绛侯周勃与丞相陈平密谋策划,绑架了曲周侯郦商。绑架郦商的目的在于借其子郦寄说服吕禄交出北军将军印,恢复军权于周勃。郦寄与吕禄为挚友,深得其信任。郦寄遂以劝说者身份前去:“高帝与吕后共定天下,九王皆经群臣认可,布告诸侯,普受承认。今太后驾崩,皇帝幼弱,君佩赵王印,未守国边,反留兵于此,引起诸侯疑虑。为何不归还将印,令兵权归太尉,愿梁王执相国印,与群臣共守江山?齐兵必退,大臣安心,君亦高枕无忧,此乃万世之利。”(引自《资治通鉴》)
吕禄被郦寄说服,心动交印之意,且通知诸吕,然诸吕意见分歧,未成行,但吕禄已开始动摇。郦寄屡次邀吕禄出猎,拜访姑母吕嬃,虽遭斥责,吕禄依然我行我素,早已忘却吕后临终时的嘱托。
至九月,出使齐国的郎中令贾寿归来,劝吕产速入宫自保。周勃获悉后,谋求进入北军,继续利用郦寄蒙蔽吕禄:“皇帝令太尉守北军,意图收回君之封国,速归还将印辞职,否则祸患将至。”吕禄如郦寄所言,将北军印交予周勃,自身脱身。吕产浑然不觉,进入未央宫图谋作乱时,遭朱虚侯刘章所杀。
正如周勃所言:“祸首仅吕产,今已诛,天下太平。”吕产一死,诸吕威胁消弭,周勃随即展开追捕,男女老幼无一幸免。短短两月,诸吕被血洗殆尽。
吕后曾费尽心思,将吕氏家族推上权力巅峰,力图使其与刘氏皇室共掌天下。然此辉煌如昙花一现,吕后一逝,吕氏与刘氏终成敌对,非你死即我亡,最终死的是吕氏。且其灭亡惨烈,不分男女老少,昔日“祸不及出嫁女”之言此处全无用武之地。连汉惠帝刘盈的数子亦未能幸免,足见朝中重臣对吕氏家族的深恶痛绝与彻底清算之决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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